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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他甚至不敢想象也无法想象到那些下流的男人用恶臭肮脏的眼神玷污他妹妹洁白圣净的身体。
    他只要想到那个画面,愤怒和暴戾的情绪在他身体里翻江倒海,难以压制。
    搭在她臀部的手掌遏制不住的颤抖,他向上移,握住了她纤细有力的腰肢。
    男人炽热的手掌隔着裙子将她的腰部捂得烘热,密密麻麻的瘙痒让她战栗。
    不知道乔衍初又发什么神经,但此刻的他浓灼压抑的眼神像是要把她吞噬掉,她心尖打颤,身子习惯性地发软。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昨晚你连打我十几个巴掌,我也不至于连内裤都穿不了。一穿上、动一动,就疼痛难忍,我只好穿长裙挡住,里面什么都不穿。”
    她的解释一下舒缓了乔衍初躁动的心,冷肃的脸色依旧,压着她的腰部往自己身上靠,她陷进了男人宽大的怀里。
    乔清屿不喜欢这样的亲密接触,双手撑在他的胸膛上,拉开两人上身的距离。
    乔衍初垂下脑袋,将额头靠在她的肩头。他的突然亲昵贴近让她很是意外,僵硬着身体,撑在胸膛推搡的手缓慢滑落。
    他用自己的脸颊蹭了蹭她的脖颈,短发刺挠着她的脖子,引起一片鸡皮疙瘩,缩着脖子想要逃避他如小动物撒娇的行为,哆嗦着双唇抗拒:“你别这样,好奇怪。”
    “你喷香水了?”他抬起头把她完全抱在怀里,下巴搭在她的头顶上,用自己的身躯将她完全罩住。
    香水?
    并没有,她不喜欢自己身上携带有特别浓烈突兀的香味。
    她随着他的话低头仔细嗅了嗅身上的味道,清列的玫瑰香味,这味道是来自李溪棠身上的。
    大概是贴的太近染上身了。
    瞧着她的一举一动,他便知身上的味道不是她自己的。眉头不忍紧蹙,圈住她的力道大了几分,像是要把自己身上的味道将她现有不属于自己的香味覆盖住。
    他明面上不允许乔清屿接触陌生男人,但实际上是不允许她接触除他之外其他人。可是李溪棠和她是同性,他没有道理也去阻止她交友。
    尽管心里不快、嫉妒,但他只能憋在心中。
    视线扫过茶桌上她放置的包包,包里露出她今天在教育机构领的英语资料,乔衍初错愕道:“你要学英语?”
    “嗯,工作需要。”她点点头,挣脱他的环在身前的手臂伸长手将茶桌上的包包撩到自己怀里,从中拿出那两本书。
    继续说道:“我英语一直都不是很好,没想到上海这里如此看中外语技能,和我一同进来的实习生张口闭口都是雅思托福几,还留过学。而我连六级都没过…”
    乔衍初拿过她的资料,囫囵打量。
    “没关系,你要是有需要,我可以帮忙,辅导口语或是语法。”
    “别了吧,你这么忙,还能有时间辅导我?”
    “只要你需要,我都有时间。”
    “不用不用,我已经报了英语班,明天就开始了,下班后去上课,时间都订好了。”她挥挥手,拒绝道。
    “下班后去上课?”他的语气沉了下来,“下课不得晚上七八点了。”
    “九点下课。”
    毕竟她还要乘坐地铁赶去那里,所以小班课的时间安排都是选在最后面的。
    “你把上课的地址发给我,到时候我去接你。”
    “不用,太麻烦了。”
    之前初高中的时候没接她上下学,现在倒接起来了。
    越活越倒退了?
    乔清屿摆摆头。
    乔衍初还想再挣扎挣扎,可当看到她倔强又较真的神情顿时放弃了顽抗。
    但还是忍不住唠叨了一番,交代她注意安全。
    乔清屿觉得他像极了乔祁,操老父亲的心,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可能会因为人说两句就被拐走。
    要真是这样她能平安无事活到现在?
    她不过心地胡乱点点头。
    乔衍初觉得她乖巧极了,忍不住侧脸亲亲她。一只手挡在他的脸上不让他继续贴近,“别这样,不舒服。”
    “只是亲亲而已。”
    黝黑的瞳仁直勾勾地盯着她,脸颊贴在她的手心里,像一只巨型犬般往她手里拱了拱。
    而、已?
    可昨天他们两个还在吵架,甚至“殴打”,才隔了一天就如此亲昵贴近。那昨晚上她对他又踢又骂,还说要报警抓他,结果平白无故被干了一整晚,现在却被安之若素的抱在怀里,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平和得像个假象。
    这画面对她来说实在是太诡异了。
    这算是谁好哄?
    她,还是他?
    该死,那种忸怩不安的情愫又笼罩她心头,让她极为不适,生理上的不适,她想离他远些,否则待在他怀里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撑在他脸上的手掌往外更用力地推了推,她侧开脖子,拉开和他的距离,“亲也不行。快放开我。你去收拾收拾餐桌,不然等到明早都臭了。”
    考虑到生活和工作的方便性,她做的是短甲,但微微长过指腹的甲片还是会挠到他的脸上,留下浅浅的划痕,又瞬即消弭。
    这样的触感对于乔衍初而言,很痒。
    更多的是麻。
    他不放,乔清屿上半身动弹不了,只能用后脚跟踢他的小腿,他的小腿肌肉和小腿骨很硬,只一下,她的小腿被磕得发麻,像是筋肉被拨弹振动似的。
    他全身都是硬的,难道就没有软一点的地方吗…
    “起开、起开!”她像一只上岸濒死的鱼,在他怀里挺直抻长身体,誓死要逃脱他的掌控。
    这样的场景在十年前时经常出现。
    总是有一段时间乔衍初会突然比之前还要黏她,而她十一二甚至更小,无论对物对人都揣着叁分钟热度,待在一起久了容易腻。
    再加上她的朋友同学不少,时不时会找上门叫她出去玩。
    久而久之,休息日时两人单独在家里相处的时间就少了。
    只有在晚上七八点她从外面玩够回到家,乔衍初才能见到她。这下他可不乐意了,在那群小伙伴还没有找上门前,盘腿坐在沙发上,像只巨大的八爪鱼扒在她的身上。
    孩童时期的乔清屿好动得不行,限制她的自由无疑是痛苦又折磨的。
    说什么也要逃离人型囚笼。
    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什么叫做矫情,只觉得哥哥和隔壁家奶奶养的小狗没两样,太过于粘人了。
    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不管她的挣脱,委屈巴巴的,如同诉苦:“阿屿不要哥哥了,阿屿要把哥哥一个人留在家,哥哥好孤独好寂寞。”
    “我等会儿就回来了,快放开,她们叫我出去了!”
    一心想冲出门和小伙伴玩耍的她哪里会理会闹别扭的乔衍初,费大劲从他的手里挣脱,跳下沙发,着急忙慌拢上鞋就要往外跑。
    乔衍初气得牙痒痒,抬手敲了敲她的后脑,咬牙骂道:“你个小没良心的,哥哥白养你这么大了…”
    她捂住被敲疼的头,小跑到门口,扭头冲他贱兮兮地吐舌头做鬼脸后迅速跑进门外等急的伙伴群里,欢声笑语的下楼。
    乔衍初则慢悠悠地挪到卧室里,靠在门窗边,静静地望向楼下,默默注视着泡在人群里玩沙子、排队荡秋千的乔清屿。
    稚嫩的小脸挂满了无忧无虑的欢喜,不怕衣服会弄脏,因为她知道只要自己上楼换下玩脏的衣服,自然会有人帮她洗干净。
    楼下一片热闹的欢笑声称得潮湿阴冷的出租屋内更为寂静冷清,无声地冷肃在房内弥漫,迅速染上他的身体。
    他好冷,冷极了。
    想念乔清屿待在自己怀里软绵绵又温热的感觉,每次怀抱都把他的心装个满怀。
    习惯这样温暖的满足感后便再也无法割离舍弃。
    但他没有资格去妨碍乔清屿的交友自由。
    她应该交朋友,而不是像他一样一直孤独寂寞的生活,身边没有一个朋友,也没有人愿意和他认识。
    一股苦涩在胃里翻涌。
    他好难受。
    情绪在作祟,他变得十分脆弱,脑袋靠在她的手心中,乔清屿成了托举他的大脑袋。
    这样更像一只人型巨犬了…
    她想。